青藤喵

 −现代师生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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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诗泽教给陈琛的，除了教育学本身的研究课题外，还有学习方法/甚至做研究的方法。合理分配时间，并且对时间有精准的掌控显然是向诗泽的强项。但陈琛并不知道曾经的向诗泽是如何在周知任手下摸爬滚打过来，才练就了如今的一身本领。

  

已经能相对熟练应对研三的各类课程的陈琛率先在第一个学期结束之时迎来了高级教育统计的期末考试。向诗泽对于期末考试是相当地宽仁，考前给画了重点不说，甚至有几道题是书上的参考练习的原题，另有几道题综合统计分析的题目是课上强调过的。

  

  

后来课上分组讨论，小组作业完成等一系列小组活动，陈琛总会收到旁的同学羡慕的目光，甚至有些人一方面抱怨自己导师如何如何push，另一方面遥羡陈琛作为男神向诗泽学生一定很享福。而这，是陈琛无论如何向他人解释都解释不通的。偏见一旦形成，无论正面和负面，都有相当根深蒂固的影响。

  

  

等陈琛需要补考的初级统计也高分通过之后，他便没有需要考试的科目了。这种时刻，总是令人兴奋的。陈琛在宿舍挂上耳机，玩了把游戏。 间隙，肖兵又带着两份饭和陈琛的校园卡回了宿舍：“煎饼没有了，只有面。这是什么游戏？” 

  

“马其顿2。”年前才出品的视觉效果相当震撼，以古罗马和马其顿王国的战争为背景的冷兵器时代作战游戏。

  

“你代表马其顿方？”肖兵随口一问。

  

“嗯。”  

  

肖兵笑；“为什么不选古罗马？”

  

“嗯？”

  

“历史上古罗马胜利了啊。”

  

“蛮族也灭了古罗马，游戏而已。”

  

肖兵没什么在游戏中当战争英雄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随即转移话题，问陈琛还有哪些课没结，还有多少课程论文要写。

  

“我还有终身教育和专业英语，你没修专业英语，这不是只剩下一门课，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这不是还要开题，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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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从最近整理的资料中选一个感兴趣的题目，考试后报给我，咱们讨论一下。”

  

这是考试前不知哪天，向诗泽交代给陈琛的。

资料是整理了，但到底选什么做自己的题目，陈琛真是一点数儿都没有。顿时觉得，游戏都没那么好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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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教育课到今天为止就是最后一节了，最终的课程论文要求也在前几周讲过，截止日期还有半个月。大家不要错过DDL。终身教育在我们学部之所以放到研究生最后一年来上是有原因的。虽然我今年申请到了把最终的考试改成考查成功了，但论文的要求只会更高。希望大家都把真正要论证和解释的知识写进论文里，不要滥竽充数……”

  

向诗泽在讲台上说最后一节终身教育的课程的结束语，陈琛则独自沉浸在自上课开始前就持续的喜悦中。这最后一节课，听得明显心不在焉，但还是勉励维持着不让台上的向诗泽看出状况。

原因是课前，向诗泽同他讲，他被邀请去参加每周五老师与周爷爷的小型组会。

  

“邀请？我？” 陈琛不太相信地确认了一下。不是被允许旁听，而是被邀请吗？

  

“是的，你小子，星期五9点学校西门，带你一起去老师家。” 

  

开心，陈琛觉得特别开心。以前作为挂号为周爷爷名下的研究生时没能得到亲传，是陈琛一直以来的遗憾和心结。如今竟能参加只有老师和周爷爷两人的小会，简直是天将喜讯。陈琛很没出息地想了想到时候要穿身什么衣服去，是不是要准备一些文献或者相关讨论的话题……一时之间神游到不知哪里。

  

  

向诗泽明示暗示地示意陈琛专注，都没能引起陈琛足够的重视。

  

终于，在课后差点被向诗泽扯着耳朵拽到707, 回手把门一锁，“陈琛，你怎么回事？” 

  

“给我过那边站着，反省去。” 不得陈琛答话，向诗泽指着墙角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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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跪过向诗泽，那时候，他扯着向诗泽问，自己要当他的学生，行不行。也挨过向诗泽的打，甚至是第一次见面他还没摸清楚所以的时候，就被向诗泽揍了。也受过向诗泽的罚，罚站。更在这间办公室里不知道挨过多少训……

  

但是再一次，向诗泽让指着墙角让他过去罚站。男孩子还是一下红了耳根，顺带一张量也红了起来。他依旧抹不开面子，他依旧不能如同向诗泽一样，用最平常的心态去对待师生的训诫关系，对待训斥，挨罚甚至责打。

  

“听不懂我的话，还是你想跪着去。”向诗泽语气严厉，丝毫没管红了脸的陈琛。

  

“不……不是老师。”陈琛害怕，他也没法子。

  

然后一步一挪，蹭到墙角，准备转过身来站。毕竟……第一次的时候，是面朝外的。

  

“转过去。”

  

陈琛真是一副可怜至极，又害羞至极的眼神看着向诗泽。但是对方似乎丝毫没有被这种眼神影响：“转过去，还是你想让我再说第三遍？”

  

迫于向诗泽的威压，此时此刻，陈琛真的除了听从命令就毫无办法。他又缓缓转过身，看着707办公室的一切在自己的眼前转了个遍，直到双眼直视的是白花花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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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的心砰砰直跳。他好像听到向诗泽在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噢，不是，向诗泽又转回去做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陈琛可以时不时听到向诗泽翻书的声音，时不时是打字的声音。没人说话的办公室格外安静，他听得最清楚的确是自己的呼吸声，如果格外留心，甚至还可以听到向诗泽的呼吸声。

  

陈琛还觉得向诗泽在看着他，自己看不见，一切靠猜测的感觉真的特别差劲。因为不知道向诗泽是不是真的在看着他，陈琛就必须时刻保持站姿挺拔，就如时刻被监视那样。他又联想到福柯《规训与惩罚》的监狱体系，罪犯永远被可能存在的狱警监视着。他如今就如同福柯所说的罪犯，向诗泽则是随时可能监视他，又随时可能不在监视他的狱警。尤其可怜。

  

有的没的都想过一遍，似乎在老师这里被罚站也不是什么顶尴尬不能接受的事情了。一个人面对强站，就如同视觉被剥夺了一半。那么反思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被实践的。陈琛终于意识到，向诗泽罚的，是自己的心浮气躁。

  

“消停了，过来吧。”陈琛得了向诗泽的赦免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墙角反省了多长时间。总之有些漫长又难熬的反省挨过去了。

  

向诗泽竟然是站在沙发扶手旁叫陈琛过来的，见陈琛转身，继续问：“反省好了？”

  

“好了，我不该……不该不认真听课。还是最后一集总结的课，您的。”能去参加周爷爷和老师的组会的消息在陈琛身上的兴奋劲儿被一通罚站给浇灭，陈琛自然之道向诗泽要罚他的是什么。

  

  

“不认真听课，陈琛你是能耐啊，心思都飘走了是吧。明示暗示地我往你那里看了几次，还想让我像小学老师那样往你身上扔粉笔是怎么的？课堂上这个态度，你的尊重呢？因为一点小事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哪有个成熟教育者的模样？”向诗泽语气越来越重。

  

  

陈琛意识到自己并不该这样而后又起了自责的心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向诗泽接下来说的话：“你给我趴这儿挨二十板子，就算完，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