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琛》第五章：汇报（三）
-现代师生
-红了紫了一类tag明白可看
汇报（三）
向诗泽的报告要求，近乎苛刻。大到主题选择，理论与实验的结合，小到题目字数的限制，甚至幻灯片上的字体选择字号大小。
陈琛在心里头给了四字评价：吹毛求疵。
他很是不以为意，一个展示，只有半小时，还要加上最后的提问环节，哪里顾得来如此之多的细节。
此间一念而已，陈琛并未过分在意。
陈琛选择了一个相对简单的整合办法，以理论背景的提出时间为顺序作为整体顺序，每个理论背景背后的假设和实验支持作为填充骨干。这样，既能融入大量信息，又无须自己做额外的工作。先开始的几页幻灯片，陈琛确实是思考过的，但是手头的信息一多，他仍旧不知所措。为了方便，甚至直接从其他材料里截图然后粘贴到自己的展示中，越往后面，自己敲上的字越少。
星期三凌晨，陈琛长舒一口气。搅动得已经爬上熟睡很久的肖兵翻了一个身。陈琛终于对付完成了向诗泽交代的整理汇报的幻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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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教育学部707的陈琛心情颇为复杂，上星期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身后的某处由着回忆不禁抽搐一下，这可怕的肌肉记忆。
约见老师前所有学生都有一颗忐忑的心，陈琛也不例外。他不禁回忆起完成任务的过程，上星期四捣鼓了一下午，然后便是昨天高级教育统计课程结束后的一晚上到深夜，脑子里资料乱呼呼的一片。
陈琛隐隐觉得，自己今天不会好过，哪怕应付老师的手段他也一直在用，只不过，从心底觉得向诗泽同其他被“唬弄”的老师不一样。
给向诗泽汇报这所谓一周的成果之时，陈琛一身冷汗。因为每页幻灯片结束前，向诗泽总是要提问，有的是让他重新描述，有的是问题的延伸，有的甚至是问当初上课时任课老师是如何讲的……陈琛哪里能回答得上来。起初几个问题他全神贯注，再加上当时准备得还算重复，可以碰对上一二，而后接踵而至的提问让陈琛应接不暇，甚至自己昨晚熬夜准备的报告内容也被冲得七零八碎，再不成体系了。
向诗泽手持那根陈琛无比熟悉的迎春花枝当做教鞭，直接站到陈琛的电脑屏幕前，逼得陈琛顺势后退了一步。
幻灯片讲过一半，向诗泽的问题逐渐减少，直到后来陈琛连翻了几页都没有收到任何问题，他才觉出不对劲儿。
“讲完了。”向诗泽陈述的语气，却又是像在不屑地发问。
“还没有。”确实，陈琛还剩下最后三五页没有讲，是他熬夜完成的，他还是有印象的。
“怎么，不继续了？”向诗泽一手把玩着迎春花枝，一边盯着陈琛的屏幕，以及屏幕下方演讲者模式中的备注。
陈琛心虚，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陈琛能感觉到向诗泽的失望，从最先开始的问题不断，到逐渐减少，甚至，到现在，不知如何收场。
“有始有终，讲完它。”向诗泽的声音不辨喜怒。
讲完它，效果不会更好，因为陈琛心知道自己最后的几页是怎么做出来的。然而停在当下，又如何过的了向诗泽这关。陈琛进退两难。
长久的沉默让人觉得极为尴尬，就如同在演讲台上，适当的停顿和抑扬顿挫能提高演讲效果，但是这样的停顿一旦超过2.5s，连同听众都会觉得情景尴尬。好的是如今只有向诗泽一位听众，而不幸的是向诗泽是唯一的听众。陈琛停顿的时间又何止2.5s。
“对不起……” 陈琛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老师您留得任务太难，我完不成？疑惑是这种报告的要求太苛刻，前所未见？无论是哪点，都不是借口，况且陈琛现在的报告，没有一点是符合向诗泽苛刻要求的。
“呵。”向诗泽一声，打破了这该死的宁静和尴尬，“你不讲，我就当你结束了。那你说说，任务完成的如何？”
自评，永远是最困难的评价。人们总是对别人的批评宣之于口，对别人的表演也不甚吝啬。而当评价的对象是自己的时候，事情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即使批评也得委婉，不让自己那样不堪。即使表扬也不能大张旗鼓，显得自己还有谦虚的美德。
“不……不好。”陈琛勉强吐出两个字，便没有后文了。
也许他做的不够流利，但是陈琛是真心觉得这并不是一星期能完成的任务。并且，对于向诗泽在终身教育课上提的要求，他又是打心底里不认同。
实际上，这已经是陈琛“心存应付”之下完成的最好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陈琛心底竟油然而生后悔之意，后悔没准备地好一点而去满足甚至取悦面前的老师。
身后一下刺痛把陈琛拉回现实，很显然，向诗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到陈琛身后并用迎春花枝狠抽了一下少年。
“唔，向老师……” 陈琛本能地躲避，他在进门前做足了心里建设，但是再经历迎春花枝的磋磨，仍旧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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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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